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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福斌 王耀献 李靖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北京，100700）
摘要 本文结合近年来医药治疗HSPN 的进展情况，对其病机特点进行浅析。体质因素是HSPN 发生和发
展的内在基础；风邪、湿邪、热邪、毒邪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重要诱因；瘀血阻络贯穿HSPN 病程始终；
肾络微型癥瘕是HSPN 发展的最终转归。活血化瘀，消癥散结是HSPN 的重要治法。
关键词 过敏性紫癜性肾炎；中医病机；肾络微型癥瘕
过敏性紫癜性肾炎（HSPN）即紫癜性肾炎，是指由过敏性紫癜累及肾脏导致的一种疾病，临床主要
表现为血尿、蛋白尿。本病大多呈良性、自限性过程，于数周内痊愈，但也有部分患者呈现为反复发作或
第九届世界中医药大会
The 9th World Congress of Chinese Medicine
•559•
临 证 体 会
Clinical experience
迁延数月、数年，约25%患者可有GFR 下降[1]。中医古代文献无“过敏性紫癜性肾炎”之名，根据本病的临
床表现，当属中医学“血证”“紫斑”“葡萄疫”“肌衄”“尿血”“水肿”等病的范畴。中医药辨证治疗本病有独特的
疗效，笔者结合近年来中医药治疗HSPN 的进展情况，对其病机特点浅析如下。
1.体质因素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内在基础
体质决定着人体对某种致病因子的易感性及其病变类型的倾向性，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内在基础。
《素问•刺法论》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只有体质相对虚弱的患者，卫外不固，抗邪无力，邪气方能
乘虚而入，导致人体阴阳失调，脏腑功能紊乱，从而导致HSPN 的发生。《素问•评热病论》云：“邪之所凑，
其气必虚”，小儿脏腑娇嫩，形气未充，经脉未盛，腠理不密，卫外不固，易被风邪所袭，故HSPN 小儿
的发病率远较成人为高。
HSPN 常见于素体有热或肝肾阴虚之人，一经风、湿、热、毒等外邪触发，循经入里，扰动内热，邪
热与血相搏，迫血妄行，引发本病。即《灵枢•百病始生》所云：“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卒
然逢疾风暴雨而不病者，盖无虚，故邪不能独伤人。此必因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客其形。”
现代医学认为HSPN 有一定的遗传倾向，具有家族聚集性，有研究认为HSPN 患者与肾素-血管紧张
素系统基因多态性相关[2]。个体体质的差异是基因表达过程中形成的，是由人体不同基因决定的。故体质
因素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内在基础。
2.风邪、湿邪、热邪、毒邪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重要诱因
2.1 风邪 本病诱因多为外感或过敏，《灵枢•五变》说：“肉不坚，腠理疏，则善病风。”风为百病之
长，故风邪为病常兼杂热邪、湿邪、毒邪等邪。风为阳邪，故本病初起或急性期即多表现为实证、热证。
风邪为病“善行而数变”，故其临床表现多样，进展迅速，风邪客于肌肤、胃肠、关节、肾脏，分别可表现
为紫癜、腹痛、便血、痛痹、血尿。且发病时作时止，紫癜忽隐忽现或忽轻忽重，或突然发病，多一夜之
间布满双下肢，变化较多。“无风不作痒”，紫癜初起有痒感，亦是有风的表现。
2.2 湿邪 “湿为阴邪，易阻遏气机”。湿邪侵袭人体，留滞于脏腑经络，最易阻遏气机，从而使气机
升降失常，经络阻滞不畅，湿热下注于肾和膀胱，损伤血络出现血尿、蛋白尿。HSPN 的症候表现与湿邪
性质一致。《素问•太阳阳明论篇》曰：“伤于湿者，下先受之。”故紫癜多发生于下肢，正如《医宗金鉴》
所记载的：“唯以腿胫居多”。《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曰：“湿胜则濡泄，甚则水闭附肿。”湿邪侵袭肌腠
经络，易聚于下肢，特别是踝、膝关节，发为水肿。本病易复发、迁延难愈，这正体现了“湿性重浊，其
性黏滞”的特点。
2.3 热邪 《诸病源候论》明确指出热邪是本病的病机，其曰：“斑毒之病，是热气入胃……其热挟毒
而蕴于胃……亦斑起，周身遍体”。血受寒则凝，受热则行，血热妄行，外溢肌肤，内迫胃肠，流注关节，
甚则及肾而发为本病。若外溢肌肤则发斑，即《证治准绳》所云：“热则伤血，血热不散，里实表虚，出
于肌肤而为斑。”若热邪内扰肠胃，阻遏气机，损伤肠络，则腹痛便血。若热邪深入下焦，灼伤肾络，血
渗尿中而出现尿血。即《素问•气厥论》谓：“胞热移于膀胱，则癃，溺血”。若热扰肾关，肾失封藏，精微
外泄则发生尿蛋白。
2.4 毒邪 本病起病急,病程长,病情缠绵难愈,临床表现多样,可表现为紫癜、血尿、蛋白尿、腹痛、关
节痛，可累及多器官多脏腑,病程中多兼挟风、瘀、湿，符合毒邪致病的一般特点:暴戾性、顽固性、多发
性、内损性，依附性与兼挟性。毒邪主要分为外毒和内毒。外毒多为感受六淫之毒、食毒、药毒等，六气
皆从火化，转而为毒《外科正宗•葡萄疫》中云“葡萄疫……感受四时不正之气，郁于皮肤不散，结成大小
青紫斑点，色若葡萄，发在遍体头面”。内毒是指内生之毒，多为脏腑阴阳气血失调，阳气亢盛而成。《灵
枢•百病始生》曰：“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毒邪侵袭，影响
气、血、津液等正常运行，痰、饮、水、湿及瘀血羁留体内，产生更多的病理产物，形成恶性循环，从而
加速了本病的恶化。同时也是HSPN 缠绵不愈，极易复发的原因之一。
3.瘀血阻络贯穿HSPN 病程始终
瘀由热成，瘀热互结，使邪热稽留不退，瘀血久踞不散。患者初期多为湿热内蕴为患，热灼津血，血
黏而浓，滞于脉中；或热灼血脉，迫血妄行，血溢脉外。后期病情迁延多因阴虚火旺，或气虚失摄，或阳
虚血凝，均可形成瘀血。离经之血留而为瘀，久病入络，瘀阻脉络，加重出血。若瘀血阻络，脉络不通，
可致腹痛、关节肿痛等症。若瘀阻肾络，邪热循经下注膀胱，可见尿血。瘀阻肾络，肾之气化、封藏失司，
精微外泄，则见蛋白尿；瘀阻肾络，肾失主水之职，浊阴外泄不畅，蓄于体内，而成水肿。故瘀血阻络贯
穿于本病的各个病理环节，并影响本病发生、发展及变化。现代研究表明HSPN患者体内存在不同程度的
第九届世界中医药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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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0•
临 证 体 会
Clinical experience
高凝状态，表现为PT、TT、APTT缩短，血尿D二聚体、血FIB增高[3]。肾内高凝状态的形成、毛细血管腔
的狭窄及炎症介质的释放，这些均符合血瘀为患的特点。通过活血化瘀法治疗后HSPN患者血液流变学指
标的改变，进一步证实了血瘀证存在的机制[4]。故活血化瘀法应贯穿于疾病治疗的始终。肾纤维化是发生
在肾脏的微型癥瘕,瘀血阻络则是肾络微型癥瘕的主要病理基础，瘀血阻络的程度可反映肾纤维化的程度,
且活血化瘀中药无论在体内或体外均显示出明显的抗肾纤维化作用, 故瘀血阻络是肾络微型癥瘕的主要病
机。
4.肾络微型癥瘕是HSPN 发展的最终转归
吕仁和教授根据多年的临床经验，曾经提出糖尿病微血管并发症的“微型癥瘕形成”的病机学说。并应
用“微型癥瘕”理论指导糖尿病肾病的临床治疗，取得了很好的疗效[5]。王耀献教授将吕仁和教授的肾络癥
瘕病机理论引进非糖尿病肾病的慢性肾脏病治疗，并提出理法方药完备的肾络聚散消长病机理论。
HSPN 多为素体亏虚，正气不支，复受风、湿、热、毒等邪引诱，使病理产物形成速度渐渐大于消散
速度，造成肾络聚散失衡，引起津凝痰结、毒邪留着、气滞血瘀、血行不畅、络脉失养而形成癥瘕，聚积
于肾络，与络中气血搏结，瘀凝阻滞，络脉痹阻，即形成肾络癥瘕。而肾络癥瘕的形成可进一步消耗正气，
影响生理功能，如此恶性循环，损伤肾脏本身，进而影响肾脏的功能从而发为本病。其中瘀血阻络是肾络
微型癥瘕的重要病理基础，张史昭等[6]研究发现瘀血阻络程度积分与TGF-β1、LN 、COL-Ⅳ均呈显著的
正相关, 瘀血阻络程度越重,各项血清肾纤维化指标越高,给予活血化瘀通络治疗后, 肾纤维化指标均显著
下降。
本病发病初起多为肾络微型癥瘕三态论中的聚散消长态，多为素体阴虚质燥或血热内蕴之人，外感风
湿热毒之邪，邪气乘虚入络，胶着搏结，形成微型癥瘕。此时瘀、毒等病理产物的形成和消散处于动态平
衡过程，若积极有效治疗，则疾病向愈，转为功能态；若治疗不当，则病理产物堆积，聚散失衡，逐渐转
为癥瘕形成态。
HSPN 在临床病理上常可见局灶节段性肾小球硬化，系膜增殖，新月体形成，而这些都是肾络癥瘕形
成的一个标志，可见肾络癥瘕是HSPN 的最终转归。因此消癥散结法是HSPN 重要治法，聚则散之，散则
聚之，使聚散达到动态平衡，则疾病向愈。
5.小结
综上所述，体质因素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内在基础，HSPN 常见于素体有热或肝肾阴虚之人。复因
风邪、湿邪、热邪、毒邪等重要诱因引发，致热毒血瘀，灼伤血络，迫血妄行，外溢肌肤、内迫肠胃，甚
则及肾，故见皮肤紫癜、腹痛、便血、尿血等；日久耗伤肾阴，致阴虚火旺，若灼伤肾与膀胱血络，则见
尿血。可见瘀血阻络贯穿HSPN 病程始终，“风”、“湿”、“热”“毒”“瘀”“虚”为本病的病机特点，肾络微型癥
瘕是HSPN 发展的最终转归。活血化瘀，消癥散结是HSPN 的重要治法。
参考文献
[1] 王海燕.肾脏病学.第3 版[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8.1379-1383.
[2] 吴春蕾，樊忠民，夏正坤，等. 血管紧张素原基因多态性与儿童过敏性紫癜及紫癜性肾炎的关系[J].临床儿科杂志.2009,27（4）.
[3] 张旭东.儿童过敏性紫癜及紫癜性肾炎的凝血象及血尿D2 二聚体改变［J］.现代医院，2004，4(7)：28-29.
[4] 张知新，孙京惠，王君.活血化瘀法治疗小儿过敏性紫癜性肾炎临床疗效及对血液流变性的影响［J］.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2004，11(6)：518-519.
[5] 王耀献，刘尚建，付天昊，等.肾络微型症瘕探微［J］.中医杂志，2006，47（4）：27-249.[6] 张史昭,潘达亮,于伟,等.肾络瘀阻与肾纤维化关系的
临床研究[J].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2003,4(
:458-459.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北京，100700）
摘要 本文结合近年来医药治疗HSPN 的进展情况，对其病机特点进行浅析。体质因素是HSPN 发生和发
展的内在基础；风邪、湿邪、热邪、毒邪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重要诱因；瘀血阻络贯穿HSPN 病程始终；
肾络微型癥瘕是HSPN 发展的最终转归。活血化瘀，消癥散结是HSPN 的重要治法。
关键词 过敏性紫癜性肾炎；中医病机；肾络微型癥瘕
过敏性紫癜性肾炎（HSPN）即紫癜性肾炎，是指由过敏性紫癜累及肾脏导致的一种疾病，临床主要
表现为血尿、蛋白尿。本病大多呈良性、自限性过程，于数周内痊愈，但也有部分患者呈现为反复发作或
第九届世界中医药大会
The 9th World Congress of Chinese Medicine
•559•
临 证 体 会
Clinical experience
迁延数月、数年，约25%患者可有GFR 下降[1]。中医古代文献无“过敏性紫癜性肾炎”之名，根据本病的临
床表现，当属中医学“血证”“紫斑”“葡萄疫”“肌衄”“尿血”“水肿”等病的范畴。中医药辨证治疗本病有独特的
疗效，笔者结合近年来中医药治疗HSPN 的进展情况，对其病机特点浅析如下。
1.体质因素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内在基础
体质决定着人体对某种致病因子的易感性及其病变类型的倾向性，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内在基础。
《素问•刺法论》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只有体质相对虚弱的患者，卫外不固，抗邪无力，邪气方能
乘虚而入，导致人体阴阳失调，脏腑功能紊乱，从而导致HSPN 的发生。《素问•评热病论》云：“邪之所凑，
其气必虚”，小儿脏腑娇嫩，形气未充，经脉未盛，腠理不密，卫外不固，易被风邪所袭，故HSPN 小儿
的发病率远较成人为高。
HSPN 常见于素体有热或肝肾阴虚之人，一经风、湿、热、毒等外邪触发，循经入里，扰动内热，邪
热与血相搏，迫血妄行，引发本病。即《灵枢•百病始生》所云：“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卒
然逢疾风暴雨而不病者，盖无虚，故邪不能独伤人。此必因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客其形。”
现代医学认为HSPN 有一定的遗传倾向，具有家族聚集性，有研究认为HSPN 患者与肾素-血管紧张
素系统基因多态性相关[2]。个体体质的差异是基因表达过程中形成的，是由人体不同基因决定的。故体质
因素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内在基础。
2.风邪、湿邪、热邪、毒邪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重要诱因
2.1 风邪 本病诱因多为外感或过敏，《灵枢•五变》说：“肉不坚，腠理疏，则善病风。”风为百病之
长，故风邪为病常兼杂热邪、湿邪、毒邪等邪。风为阳邪，故本病初起或急性期即多表现为实证、热证。
风邪为病“善行而数变”，故其临床表现多样，进展迅速，风邪客于肌肤、胃肠、关节、肾脏，分别可表现
为紫癜、腹痛、便血、痛痹、血尿。且发病时作时止，紫癜忽隐忽现或忽轻忽重，或突然发病，多一夜之
间布满双下肢，变化较多。“无风不作痒”，紫癜初起有痒感，亦是有风的表现。
2.2 湿邪 “湿为阴邪，易阻遏气机”。湿邪侵袭人体，留滞于脏腑经络，最易阻遏气机，从而使气机
升降失常，经络阻滞不畅，湿热下注于肾和膀胱，损伤血络出现血尿、蛋白尿。HSPN 的症候表现与湿邪
性质一致。《素问•太阳阳明论篇》曰：“伤于湿者，下先受之。”故紫癜多发生于下肢，正如《医宗金鉴》
所记载的：“唯以腿胫居多”。《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曰：“湿胜则濡泄，甚则水闭附肿。”湿邪侵袭肌腠
经络，易聚于下肢，特别是踝、膝关节，发为水肿。本病易复发、迁延难愈，这正体现了“湿性重浊，其
性黏滞”的特点。
2.3 热邪 《诸病源候论》明确指出热邪是本病的病机，其曰：“斑毒之病，是热气入胃……其热挟毒
而蕴于胃……亦斑起，周身遍体”。血受寒则凝，受热则行，血热妄行，外溢肌肤，内迫胃肠，流注关节，
甚则及肾而发为本病。若外溢肌肤则发斑，即《证治准绳》所云：“热则伤血，血热不散，里实表虚，出
于肌肤而为斑。”若热邪内扰肠胃，阻遏气机，损伤肠络，则腹痛便血。若热邪深入下焦，灼伤肾络，血
渗尿中而出现尿血。即《素问•气厥论》谓：“胞热移于膀胱，则癃，溺血”。若热扰肾关，肾失封藏，精微
外泄则发生尿蛋白。
2.4 毒邪 本病起病急,病程长,病情缠绵难愈,临床表现多样,可表现为紫癜、血尿、蛋白尿、腹痛、关
节痛，可累及多器官多脏腑,病程中多兼挟风、瘀、湿，符合毒邪致病的一般特点:暴戾性、顽固性、多发
性、内损性，依附性与兼挟性。毒邪主要分为外毒和内毒。外毒多为感受六淫之毒、食毒、药毒等，六气
皆从火化，转而为毒《外科正宗•葡萄疫》中云“葡萄疫……感受四时不正之气，郁于皮肤不散，结成大小
青紫斑点，色若葡萄，发在遍体头面”。内毒是指内生之毒，多为脏腑阴阳气血失调，阳气亢盛而成。《灵
枢•百病始生》曰：“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毒邪侵袭，影响
气、血、津液等正常运行，痰、饮、水、湿及瘀血羁留体内，产生更多的病理产物，形成恶性循环，从而
加速了本病的恶化。同时也是HSPN 缠绵不愈，极易复发的原因之一。
3.瘀血阻络贯穿HSPN 病程始终
瘀由热成，瘀热互结，使邪热稽留不退，瘀血久踞不散。患者初期多为湿热内蕴为患，热灼津血，血
黏而浓，滞于脉中；或热灼血脉，迫血妄行，血溢脉外。后期病情迁延多因阴虚火旺，或气虚失摄，或阳
虚血凝，均可形成瘀血。离经之血留而为瘀，久病入络，瘀阻脉络，加重出血。若瘀血阻络，脉络不通，
可致腹痛、关节肿痛等症。若瘀阻肾络，邪热循经下注膀胱，可见尿血。瘀阻肾络，肾之气化、封藏失司，
精微外泄，则见蛋白尿；瘀阻肾络，肾失主水之职，浊阴外泄不畅，蓄于体内，而成水肿。故瘀血阻络贯
穿于本病的各个病理环节，并影响本病发生、发展及变化。现代研究表明HSPN患者体内存在不同程度的
第九届世界中医药大会
The 9th World Congress of Chinese Medicine
•56 0•
临 证 体 会
Clinical experience
高凝状态，表现为PT、TT、APTT缩短，血尿D二聚体、血FIB增高[3]。肾内高凝状态的形成、毛细血管腔
的狭窄及炎症介质的释放，这些均符合血瘀为患的特点。通过活血化瘀法治疗后HSPN患者血液流变学指
标的改变，进一步证实了血瘀证存在的机制[4]。故活血化瘀法应贯穿于疾病治疗的始终。肾纤维化是发生
在肾脏的微型癥瘕,瘀血阻络则是肾络微型癥瘕的主要病理基础，瘀血阻络的程度可反映肾纤维化的程度,
且活血化瘀中药无论在体内或体外均显示出明显的抗肾纤维化作用, 故瘀血阻络是肾络微型癥瘕的主要病
机。
4.肾络微型癥瘕是HSPN 发展的最终转归
吕仁和教授根据多年的临床经验，曾经提出糖尿病微血管并发症的“微型癥瘕形成”的病机学说。并应
用“微型癥瘕”理论指导糖尿病肾病的临床治疗，取得了很好的疗效[5]。王耀献教授将吕仁和教授的肾络癥
瘕病机理论引进非糖尿病肾病的慢性肾脏病治疗，并提出理法方药完备的肾络聚散消长病机理论。
HSPN 多为素体亏虚，正气不支，复受风、湿、热、毒等邪引诱，使病理产物形成速度渐渐大于消散
速度，造成肾络聚散失衡，引起津凝痰结、毒邪留着、气滞血瘀、血行不畅、络脉失养而形成癥瘕，聚积
于肾络，与络中气血搏结，瘀凝阻滞，络脉痹阻，即形成肾络癥瘕。而肾络癥瘕的形成可进一步消耗正气，
影响生理功能，如此恶性循环，损伤肾脏本身，进而影响肾脏的功能从而发为本病。其中瘀血阻络是肾络
微型癥瘕的重要病理基础，张史昭等[6]研究发现瘀血阻络程度积分与TGF-β1、LN 、COL-Ⅳ均呈显著的
正相关, 瘀血阻络程度越重,各项血清肾纤维化指标越高,给予活血化瘀通络治疗后, 肾纤维化指标均显著
下降。
本病发病初起多为肾络微型癥瘕三态论中的聚散消长态，多为素体阴虚质燥或血热内蕴之人，外感风
湿热毒之邪，邪气乘虚入络，胶着搏结，形成微型癥瘕。此时瘀、毒等病理产物的形成和消散处于动态平
衡过程，若积极有效治疗，则疾病向愈，转为功能态；若治疗不当，则病理产物堆积，聚散失衡，逐渐转
为癥瘕形成态。
HSPN 在临床病理上常可见局灶节段性肾小球硬化，系膜增殖，新月体形成，而这些都是肾络癥瘕形
成的一个标志，可见肾络癥瘕是HSPN 的最终转归。因此消癥散结法是HSPN 重要治法，聚则散之，散则
聚之，使聚散达到动态平衡，则疾病向愈。
5.小结
综上所述，体质因素是HSPN 发生和发展的内在基础，HSPN 常见于素体有热或肝肾阴虚之人。复因
风邪、湿邪、热邪、毒邪等重要诱因引发，致热毒血瘀，灼伤血络，迫血妄行，外溢肌肤、内迫肠胃，甚
则及肾，故见皮肤紫癜、腹痛、便血、尿血等；日久耗伤肾阴，致阴虚火旺，若灼伤肾与膀胱血络，则见
尿血。可见瘀血阻络贯穿HSPN 病程始终，“风”、“湿”、“热”“毒”“瘀”“虚”为本病的病机特点，肾络微型癥
瘕是HSPN 发展的最终转归。活血化瘀，消癥散结是HSPN 的重要治法。
参考文献
[1] 王海燕.肾脏病学.第3 版[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8.1379-1383.
[2] 吴春蕾，樊忠民，夏正坤，等. 血管紧张素原基因多态性与儿童过敏性紫癜及紫癜性肾炎的关系[J].临床儿科杂志.2009,27（4）.
[3] 张旭东.儿童过敏性紫癜及紫癜性肾炎的凝血象及血尿D2 二聚体改变［J］.现代医院，2004，4(7)：28-29.
[4] 张知新，孙京惠，王君.活血化瘀法治疗小儿过敏性紫癜性肾炎临床疗效及对血液流变性的影响［J］.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2004，11(6)：518-519.
[5] 王耀献，刘尚建，付天昊，等.肾络微型症瘕探微［J］.中医杂志，2006，47（4）：27-249.[6] 张史昭,潘达亮,于伟,等.肾络瘀阻与肾纤维化关系的
临床研究[J].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2003,4(
:458-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