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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玉琳
（上海市中医医院，上海,200041）
摘要 目的：总结整理王霞芳老师临床几十年诊治小儿脾胃病的经验及研究思路。方法：重视内外合治的
综合疗法，经临床实践反复提炼筛选，进行剂型改变，研制出“董氏开胃散”外敷穴位法治疗小儿厌食症。
对董氏指压法进行了临床及机理的研究，推广应用于治疗婴儿吐乳症，疗效达95%左右。并在此基础上运
用现代医学手段对其作用机理进行了生理学方面的研究。结果：厌食症的内外合治、小儿呕吐症的规范化
研究，有效率都达90%以上，并能推广应用。结论：注重整体观，辨证施治,处处维护小儿胃气，指出在治
疗过程中重视小儿脾胃的学术思想在儿科临证中尤为重要。
关键词 @王霞芳；小儿脾胃病；研究思路
WANG Xia-fang discuss research ideas in pediatric spleen and stomach diseases
FENG Yulin
(Shanghai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 Shanghai 200041)
Abstract Objective: To summarize and arrange teacher WANG Xia-fang’s experience and research ideas of
clinical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pediatric spleen and stomach diseases for several decades Methods: The
internal and external co-rule of combination therapy has been valued. Clinical practices had been repeated to
refine and screening for formulation changes, “Dong's Appetizer Powder” and external application of acupuncture
treatment was developed to heal infantile anorexia. The clinical and mechanism research had been made on
Dong's method of acupressure, which was promoted applying to the treatment of infantile vomiting milk disease,
efficacy of 95% or so. And on this basis, the physiology research into mechanism of its role has been made by
modern medical means. Results: Holism and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should be emphasized on, and Qi of
children’s stomach should be always protected as well. It is pointed out that the academic thought of great
importance to children's spleen and stomach in the process of treatment is especially important in pediatric
clinical.
Key words WANG Xia-fang; Pediatric spleen and stomach diseases; Research ideas
小儿脏腑娇嫩，形气未充，如儿科鼻祖钱乙所说：“成而未全，全而未壮。”水谷精微不但要提供其生
命活动所需，还要满足其生长发育的必需；而小儿生理特点为“脾常不足，”生理上就存在对营养需求量大
而相对脾胃功能不足的内在矛盾；加之小儿乳食不知自节，寒暖不知自调，脾胃易先损，故小儿脾胃病尤
多见。王霞芳老师集临床几十年的经验，认为脾胃对小儿尤为重要。长期的脾胃功能失调，化源不足，日
久将影响小儿的生长发育。但小儿生机蓬勃，脏气清灵，只要调摄适宜，则不易发生疾病，所谓“四季脾
旺不受邪”。故调理脾胃在儿科尤为重要。所以王老师对临床上常见的厌食症、呕吐症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1 以疗效为中心的用药选择研究
王霞芳老师总结数十年临床经验，认为小儿“脾常不足”是导致容易发生脾胃病的主要原因，小儿脏腑
娇嫩，不耐药物，在治疗上，偏补则壅碍气机，峻消则损伤脾胃，因此在具体使用药物时，应处处维护脾
气。在临床治疗小儿脾胃病中做到补中有消、消中有补、补不碍滞、消不伤正。脾胃疾病，由于各个体体
质的差异，感受病邪的不同，临床表现有多种变化。王师在临床应用时，多结合辨证，灵活变通，与其他
药物配伍，治疗多种脾胃病证。
王老师尽得董老学术真传，深入领会经旨，牢记董老的谆谆教诲：在临证时，对小儿之诊治，必先察
脾胃之厚薄，处方遣药则尤顾养胃存津；治病首辨虚实，又重在诊视脾胃状态，一见不足，必须及时扶助
脾胃气阴，补益元气。王师在调理脾胃的药中，多用甘味药，五味之中，甘属脾，其入脾而补脾护脾，甘
合酸可化阴，合辛可化阳。如张仲景之甘温健中，李东垣之甘温升发脾阳，叶天士之甘寒养胃，吴鞠通之
甘淡实脾均不离甘，其中寓顾护脾胃之意。王师在几十年的临诊中深得调理之精要，始终不离脾胃以平为
期、以和为贵的宗旨，以顾护脾胃为根本，达到“乳食能进，大小便调，肠胃之气足”的目的。王师认为药
第九届世界中医药大会
The 9th World Congress of Chinese Medicine
•48 0•
临 证 体 会
Clinical experience
物调理贵乎平和。小儿脏气清灵，随拨随应，用药稍呆则滞，稍重则伤，调理时应顺脾胃之所喜而去其恶，
宜健宜通和畅为本。调脾胃之虚，予缓而轻补之法，补中寓消，补中寓通，喜用陈皮、砂仁、木香、藿香；
调脾胃之实，消中兼补，通中有补，喜用茯苓、白术。脾胃既相互关联，又各有所司。胃为阳土，喜润恶
燥，以降为用，得阴自安，故治胃多宜清降，润则胃生，常用乌梅、石斛、等柔润之品；而脾为阴土，喜
燥恶湿，以升为要，得阳始运，故理脾多用运脾之苍术、鸡内金，醒脾之藿香、荷叶、谷芽、麦芽等，且
这些药物多质轻味薄，轻灵平和，既不伤正，又能令气和，药味清淡 也易为小儿接受。
王霞芳老师认为：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治病必以脾胃为本”，对小儿尤为重要。小儿
用药当处处顾护脾胃为本。王霞芳老师指出：治病求本是指在治疗疾病时，必须寻求疾病的本质，遵循和
利用阴阳的变化规律及其自然属性，并针对其本质进行治疗。“治病求本”的核心在于辨证论治，王师在临
证中尤其强调辨证论治的重要性，反对一方治一病，认为这种方法不符合中医学的理论原理，不可能治愈
疾病。
2 以疗效为基础的剂型改革研究
中医药治疗小儿脾胃病的优势主要体现在整体机能的调节,所以组方用药必须在辨证论治原则的指导
下进行。西医学治疗营养缺乏性疾病的基本原则是缺什么补什么,如认为厌食症缺锌补锌、缺铁性贫血缺铁
补铁等。这样的治疗方法有很大的局限性,只能解决因摄入不足引起的部分营养缺乏性疾病,而对于吸收及
利用障碍引起者则无能为力。王霞芳导师在长期的临床研究中认为,小儿健脾治疗的特色与优势就在于可以
在造成营养缺乏的各个环节中发挥作用,通过整体调节促进机体康复。
为适应现代生活快节奏的需要，剂型改革、开发新药势在必行，有利于方药的推广应用。中医儿科将
根据学科发展和社会的需求,大力开展新型、高效、安全的中药研制,是目前中医儿科科研中的一个重要领
域。但是,王师强调中成药研制也应符合辨证论治的基本原则,若是丢掉了中医特色,单纯从已知的药理成分
着眼选药组方制剂,以西医学临床思维方式指导中药应用,中医药的优势则不能很好地发挥。所以,中医儿科
剂型改革应在首先肯定传统方、经验方临床疗效的基础上,确定合适剂型,采用先进技术,研究制剂工艺,按中
药新药研制规范进行药理学、毒理学研究。研究中,始终要以发挥辨证论治的优势为指导思想。
当代中医儿科泰斗董廷瑶先生善治疳证，其创立董氏儿科诊治特色为同道盛赞。导师王霞芳系当代中
医儿科泰斗董廷瑶教授的学术继承人，两度拜师，侍诊16 年余，勤学苦研，尽得真传。从董老先生的验
方——“董氏消疳方”着手，针对临床患儿年幼畏拒中药味苦，汤药难喂的困难，经过潜心研究，改变剂型，
在八十年代末先制成中药糖浆---“消疳理脾糖浆”治疗小儿厌食症，经临床疗效统计，有效率为92%。但药
味仍甜中夹苦，患儿不易接受。导师再次潜心研制，大胆改变剂型，首创内外合治的综合疗法，经临床实
践反复提炼衍变，大胆尝试，又进行剂型改变，潜心研制出“董氏开胃散”外敷穴位法治疗小儿厌食症。王
老师依据中医阴阳五行、脏腑经络理论，精选“神阙”和对应的“命门”两穴，经临床实践验证，患儿易于接
受，操作方便易行，疗效显著。解决了小儿药苦难进，药效难达的问题，有效地提高了中医防治小儿厌食
症的临床疗效，得到同道盛誉。导师王霞芳认为：外治法是中医疗法一大奇葩，有着悠远的历史。外治法
的原理、疗效与中药汤剂内服取效具有内在有机的联系，是中医药治则方法的重要分支，伴随着中医学整
个发生、发展、完善过程中，在早期的医疗实践中，外治法的应用甚至更多于内治法。
从小儿厌食症的诊治用药衍变，充分展示了导师王霞芳“学而不泥，师而不拘，匠心独运，推陈出新”
的大家风范。
3 以疗效为基础的作用机理研究
王老师在继承董老经验的基础上，积极对董氏儿科的学术思想进行研究和发扬推广。用现代医学的方
法研究、验证董老的经验和理论，为了便于后来者学习和应用董氏儿科的经验，20 多年来王霞芳老师对董
老的“火丁”法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规范为董氏指压法，推广运用于治疗婴儿吐乳症及儿童功能性呕吐，疗
效达95%左右。
董老经过60 年的临床实践，通过对众多呕吐症患儿的观察和诊疗，发现呕吐与患儿舌根部的“火丁”
有关，“火丁”指的是患儿悬雍垂相对面的会厌软骨部，受浊邪火热薰蒸而突起如丁，秽浊之气循经而上，
刺激“火丁”，则引起反胃呕吐，因此他另辟蹊径，继承家传，从而创立了指压“火丁”的方法治疗吐乳，按
压“火丁”能使脾胃气机通畅，有和胃降逆止呕之功，是治疗功能性呕吐有效而独特的手法疗法。
王老师在临床上广泛应用董氏指压法治疗小儿功能性呕吐，取得了很好的疗效，在此基础上运用现代
医学手段对其作用机理进行了生理学方面的研究。通过动物实验研究表明指压“火丁”疗法的机制是一种反
射活动，指压“火丁”能刺激猫舌根及咽部的机械感受器，兴奋迷走神经，此神经末梢兴奋时释放嘌呤类神
第九届世界中医药大会
The 9th World Congress of Chinese Medicine
•481•
临 证 体 会
Clinical experience
经介质，作用于胃壁，使之舒张，促使猫胃容积即刻扩张，胃收缩间隙延长，胃内压降低，胃节律性活动
受抑制，从而遏制呕吐。王师的研究表明董老的指压“火丁”手法治疗功能性呕吐症有坚实的生理学基础，
为临床扩大应用提供了依据，将名老中医宝贵的临床经验在理论上作了一个比较完整的阐述，更有利于推
广应用。
整体观念和辨证论冶是中医临床理论的精髓，不但时刻指导着临床治疗，也指导中医临床的科研。中
医研究是一个复杂的多学科交叉的研究，中医药科研工作者要注意到在辨证学中研究宏观与微观、整体与
局部之间的有机联系；在治疗学中研究各种治法的复杂机理及扰选组合；在药剂学研究中应用正交试验等
研究方法。这些研究是中医药研究中复杂性研究的起步性工作。事实上，复杂性的研究就是注重事物内外
的广泛联系(如机体的功能与形态、组织与脏器、刺激与应答等)，现代生命科学复杂性的研究将会为我们
进行中医药科研开阔思路、提供方法，但是，这方面的研究也必须充分注意到从中医药理论和实践体系自
身的特点出发。古人提出的天人相应、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多种疗法等观点，反映了古代医家对于医学
领域内各种问题的复杂性已有初步认识，我们应当充分使用现代生物学、物理学、化学、电子计算机等技
术方法来揭示其多种因素的地位、使用和相关性，并以现代数学的形式加以表达。这方面的研究进展，将
能使我们不断拓宽思路、建立新方法，从而为促进中医学术发展开拓广阔的前景。王霞芳导师在临证中注
重整体观，处处维护小儿脾气、重视小儿脾胃的学术思想对我们后辈在临床有深刻的指导意义，值得我们
整理、发扬、研究。
（上海市中医医院，上海,200041）
摘要 目的：总结整理王霞芳老师临床几十年诊治小儿脾胃病的经验及研究思路。方法：重视内外合治的
综合疗法，经临床实践反复提炼筛选，进行剂型改变，研制出“董氏开胃散”外敷穴位法治疗小儿厌食症。
对董氏指压法进行了临床及机理的研究，推广应用于治疗婴儿吐乳症，疗效达95%左右。并在此基础上运
用现代医学手段对其作用机理进行了生理学方面的研究。结果：厌食症的内外合治、小儿呕吐症的规范化
研究，有效率都达90%以上，并能推广应用。结论：注重整体观，辨证施治,处处维护小儿胃气，指出在治
疗过程中重视小儿脾胃的学术思想在儿科临证中尤为重要。
关键词 @王霞芳；小儿脾胃病；研究思路
WANG Xia-fang discuss research ideas in pediatric spleen and stomach diseases
FENG Yulin
(Shanghai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 Shanghai 200041)
Abstract Objective: To summarize and arrange teacher WANG Xia-fang’s experience and research ideas of
clinical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pediatric spleen and stomach diseases for several decades Methods: The
internal and external co-rule of combination therapy has been valued. Clinical practices had been repeated to
refine and screening for formulation changes, “Dong's Appetizer Powder” and external application of acupuncture
treatment was developed to heal infantile anorexia. The clinical and mechanism research had been made on
Dong's method of acupressure, which was promoted applying to the treatment of infantile vomiting milk disease,
efficacy of 95% or so. And on this basis, the physiology research into mechanism of its role has been made by
modern medical means. Results: Holism and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should be emphasized on, and Qi of
children’s stomach should be always protected as well. It is pointed out that the academic thought of great
importance to children's spleen and stomach in the process of treatment is especially important in pediatric
clinical.
Key words WANG Xia-fang; Pediatric spleen and stomach diseases; Research ideas
小儿脏腑娇嫩，形气未充，如儿科鼻祖钱乙所说：“成而未全，全而未壮。”水谷精微不但要提供其生
命活动所需，还要满足其生长发育的必需；而小儿生理特点为“脾常不足，”生理上就存在对营养需求量大
而相对脾胃功能不足的内在矛盾；加之小儿乳食不知自节，寒暖不知自调，脾胃易先损，故小儿脾胃病尤
多见。王霞芳老师集临床几十年的经验，认为脾胃对小儿尤为重要。长期的脾胃功能失调，化源不足，日
久将影响小儿的生长发育。但小儿生机蓬勃，脏气清灵，只要调摄适宜，则不易发生疾病，所谓“四季脾
旺不受邪”。故调理脾胃在儿科尤为重要。所以王老师对临床上常见的厌食症、呕吐症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1 以疗效为中心的用药选择研究
王霞芳老师总结数十年临床经验，认为小儿“脾常不足”是导致容易发生脾胃病的主要原因，小儿脏腑
娇嫩，不耐药物，在治疗上，偏补则壅碍气机，峻消则损伤脾胃，因此在具体使用药物时，应处处维护脾
气。在临床治疗小儿脾胃病中做到补中有消、消中有补、补不碍滞、消不伤正。脾胃疾病，由于各个体体
质的差异，感受病邪的不同，临床表现有多种变化。王师在临床应用时，多结合辨证，灵活变通，与其他
药物配伍，治疗多种脾胃病证。
王老师尽得董老学术真传，深入领会经旨，牢记董老的谆谆教诲：在临证时，对小儿之诊治，必先察
脾胃之厚薄，处方遣药则尤顾养胃存津；治病首辨虚实，又重在诊视脾胃状态，一见不足，必须及时扶助
脾胃气阴，补益元气。王师在调理脾胃的药中，多用甘味药，五味之中，甘属脾，其入脾而补脾护脾，甘
合酸可化阴，合辛可化阳。如张仲景之甘温健中，李东垣之甘温升发脾阳，叶天士之甘寒养胃，吴鞠通之
甘淡实脾均不离甘，其中寓顾护脾胃之意。王师在几十年的临诊中深得调理之精要，始终不离脾胃以平为
期、以和为贵的宗旨，以顾护脾胃为根本，达到“乳食能进，大小便调，肠胃之气足”的目的。王师认为药
第九届世界中医药大会
The 9th World Congress of Chinese Medicine
•48 0•
临 证 体 会
Clinical experience
物调理贵乎平和。小儿脏气清灵，随拨随应，用药稍呆则滞，稍重则伤，调理时应顺脾胃之所喜而去其恶，
宜健宜通和畅为本。调脾胃之虚，予缓而轻补之法，补中寓消，补中寓通，喜用陈皮、砂仁、木香、藿香；
调脾胃之实，消中兼补，通中有补，喜用茯苓、白术。脾胃既相互关联，又各有所司。胃为阳土，喜润恶
燥，以降为用，得阴自安，故治胃多宜清降，润则胃生，常用乌梅、石斛、等柔润之品；而脾为阴土，喜
燥恶湿，以升为要，得阳始运，故理脾多用运脾之苍术、鸡内金，醒脾之藿香、荷叶、谷芽、麦芽等，且
这些药物多质轻味薄，轻灵平和，既不伤正，又能令气和，药味清淡 也易为小儿接受。
王霞芳老师认为：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治病必以脾胃为本”，对小儿尤为重要。小儿
用药当处处顾护脾胃为本。王霞芳老师指出：治病求本是指在治疗疾病时，必须寻求疾病的本质，遵循和
利用阴阳的变化规律及其自然属性，并针对其本质进行治疗。“治病求本”的核心在于辨证论治，王师在临
证中尤其强调辨证论治的重要性，反对一方治一病，认为这种方法不符合中医学的理论原理，不可能治愈
疾病。
2 以疗效为基础的剂型改革研究
中医药治疗小儿脾胃病的优势主要体现在整体机能的调节,所以组方用药必须在辨证论治原则的指导
下进行。西医学治疗营养缺乏性疾病的基本原则是缺什么补什么,如认为厌食症缺锌补锌、缺铁性贫血缺铁
补铁等。这样的治疗方法有很大的局限性,只能解决因摄入不足引起的部分营养缺乏性疾病,而对于吸收及
利用障碍引起者则无能为力。王霞芳导师在长期的临床研究中认为,小儿健脾治疗的特色与优势就在于可以
在造成营养缺乏的各个环节中发挥作用,通过整体调节促进机体康复。
为适应现代生活快节奏的需要，剂型改革、开发新药势在必行，有利于方药的推广应用。中医儿科将
根据学科发展和社会的需求,大力开展新型、高效、安全的中药研制,是目前中医儿科科研中的一个重要领
域。但是,王师强调中成药研制也应符合辨证论治的基本原则,若是丢掉了中医特色,单纯从已知的药理成分
着眼选药组方制剂,以西医学临床思维方式指导中药应用,中医药的优势则不能很好地发挥。所以,中医儿科
剂型改革应在首先肯定传统方、经验方临床疗效的基础上,确定合适剂型,采用先进技术,研究制剂工艺,按中
药新药研制规范进行药理学、毒理学研究。研究中,始终要以发挥辨证论治的优势为指导思想。
当代中医儿科泰斗董廷瑶先生善治疳证，其创立董氏儿科诊治特色为同道盛赞。导师王霞芳系当代中
医儿科泰斗董廷瑶教授的学术继承人，两度拜师，侍诊16 年余，勤学苦研，尽得真传。从董老先生的验
方——“董氏消疳方”着手，针对临床患儿年幼畏拒中药味苦，汤药难喂的困难，经过潜心研究，改变剂型，
在八十年代末先制成中药糖浆---“消疳理脾糖浆”治疗小儿厌食症，经临床疗效统计，有效率为92%。但药
味仍甜中夹苦，患儿不易接受。导师再次潜心研制，大胆改变剂型，首创内外合治的综合疗法，经临床实
践反复提炼衍变，大胆尝试，又进行剂型改变，潜心研制出“董氏开胃散”外敷穴位法治疗小儿厌食症。王
老师依据中医阴阳五行、脏腑经络理论，精选“神阙”和对应的“命门”两穴，经临床实践验证，患儿易于接
受，操作方便易行，疗效显著。解决了小儿药苦难进，药效难达的问题，有效地提高了中医防治小儿厌食
症的临床疗效，得到同道盛誉。导师王霞芳认为：外治法是中医疗法一大奇葩，有着悠远的历史。外治法
的原理、疗效与中药汤剂内服取效具有内在有机的联系，是中医药治则方法的重要分支，伴随着中医学整
个发生、发展、完善过程中，在早期的医疗实践中，外治法的应用甚至更多于内治法。
从小儿厌食症的诊治用药衍变，充分展示了导师王霞芳“学而不泥，师而不拘，匠心独运，推陈出新”
的大家风范。
3 以疗效为基础的作用机理研究
王老师在继承董老经验的基础上，积极对董氏儿科的学术思想进行研究和发扬推广。用现代医学的方
法研究、验证董老的经验和理论，为了便于后来者学习和应用董氏儿科的经验，20 多年来王霞芳老师对董
老的“火丁”法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规范为董氏指压法，推广运用于治疗婴儿吐乳症及儿童功能性呕吐，疗
效达95%左右。
董老经过60 年的临床实践，通过对众多呕吐症患儿的观察和诊疗，发现呕吐与患儿舌根部的“火丁”
有关，“火丁”指的是患儿悬雍垂相对面的会厌软骨部，受浊邪火热薰蒸而突起如丁，秽浊之气循经而上，
刺激“火丁”，则引起反胃呕吐，因此他另辟蹊径，继承家传，从而创立了指压“火丁”的方法治疗吐乳，按
压“火丁”能使脾胃气机通畅，有和胃降逆止呕之功，是治疗功能性呕吐有效而独特的手法疗法。
王老师在临床上广泛应用董氏指压法治疗小儿功能性呕吐，取得了很好的疗效，在此基础上运用现代
医学手段对其作用机理进行了生理学方面的研究。通过动物实验研究表明指压“火丁”疗法的机制是一种反
射活动，指压“火丁”能刺激猫舌根及咽部的机械感受器，兴奋迷走神经，此神经末梢兴奋时释放嘌呤类神
第九届世界中医药大会
The 9th World Congress of Chinese Medicine
•481•
临 证 体 会
Clinical experience
经介质，作用于胃壁，使之舒张，促使猫胃容积即刻扩张，胃收缩间隙延长，胃内压降低，胃节律性活动
受抑制，从而遏制呕吐。王师的研究表明董老的指压“火丁”手法治疗功能性呕吐症有坚实的生理学基础，
为临床扩大应用提供了依据，将名老中医宝贵的临床经验在理论上作了一个比较完整的阐述，更有利于推
广应用。
整体观念和辨证论冶是中医临床理论的精髓，不但时刻指导着临床治疗，也指导中医临床的科研。中
医研究是一个复杂的多学科交叉的研究，中医药科研工作者要注意到在辨证学中研究宏观与微观、整体与
局部之间的有机联系；在治疗学中研究各种治法的复杂机理及扰选组合；在药剂学研究中应用正交试验等
研究方法。这些研究是中医药研究中复杂性研究的起步性工作。事实上，复杂性的研究就是注重事物内外
的广泛联系(如机体的功能与形态、组织与脏器、刺激与应答等)，现代生命科学复杂性的研究将会为我们
进行中医药科研开阔思路、提供方法，但是，这方面的研究也必须充分注意到从中医药理论和实践体系自
身的特点出发。古人提出的天人相应、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多种疗法等观点，反映了古代医家对于医学
领域内各种问题的复杂性已有初步认识，我们应当充分使用现代生物学、物理学、化学、电子计算机等技
术方法来揭示其多种因素的地位、使用和相关性，并以现代数学的形式加以表达。这方面的研究进展，将
能使我们不断拓宽思路、建立新方法，从而为促进中医学术发展开拓广阔的前景。王霞芳导师在临证中注
重整体观，处处维护小儿脾气、重视小儿脾胃的学术思想对我们后辈在临床有深刻的指导意义，值得我们
整理、发扬、研究。
